著名作家文章
Ⅰ 著名作家描寫景物的文章
《春》朱自清
盼望著,盼望著,東風來了,春天的腳步近了。
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,欣欣然張開了眼。山朗潤起來了,水漲起來了,太陽的臉紅起來了。
小草偷偷地從土裡鑽出來,嫩嫩的,綠綠的。園子里,田野里,瞧去,一大片一大片滿是的。坐著,躺著,打兩個滾,踢幾腳球,賽幾趟跑,捉幾回迷藏。風輕悄悄的,草軟綿綿的。
桃樹、杏樹、梨樹,你不讓我,我不讓你,都開滿了花趕趟兒。紅的像火,粉的像霞,白的像雪。花里帶著甜味,閉了眼,樹上彷彿已經滿是桃兒、杏兒、梨兒。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鬧著,大小的蝴蝶飛來飛去。野花遍地是:雜樣兒,有名字的,沒名字的,散在花叢里,像眼睛,像星星,還眨呀眨的。
「吹面不寒楊柳風」,不錯的,像母親的手撫摸著你。風里帶來些新翻的泥土的氣息,混著青草味,還有各種花的香,都在微微潤濕的空氣里醞釀。鳥兒將巢安在繁花嫩葉當中,高興起來了,呼朋引伴地賣弄清脆的喉嚨,唱出宛轉的曲子,與輕風流水應和著。牛背上牧童的短笛,這時候也成天在嘹亮地響著。
雨是最尋常的,一下就是三兩天。可別惱。看,像牛毛,像花針,像細絲,密密地斜織著,人家屋頂上全籠著一層薄煙。樹葉子卻綠得發亮,...《春》朱自清
盼望著,盼望著,東風來了,春天的腳步近了。
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,欣欣然張開了眼。山朗潤起來了,水漲起來了,太陽的臉紅起來了。
小草偷偷地從土裡鑽出來,嫩嫩的,綠綠的。園子里,田野里,瞧去,一大片一大片滿是的。坐著,躺著,打兩個滾,踢幾腳球,賽幾趟跑,捉幾回迷藏。風輕悄悄的,草軟綿綿的。
桃樹、杏樹、梨樹,你不讓我,我不讓你,都開滿了花趕趟兒。紅的像火,粉的像霞,白的像雪。花里帶著甜味,閉了眼,樹上彷彿已經滿是桃兒、杏兒、梨兒。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鬧著,大小的蝴蝶飛來飛去。野花遍地是:雜樣兒,有名字的,沒名字的,散在花叢里,像眼睛,像星星,還眨呀眨的。
「吹面不寒楊柳風」,不錯的,像母親的手撫摸著你。風里帶來些新翻的泥土的氣息,混著青草味,還有各種花的香,都在微微潤濕的空氣里醞釀。鳥兒將巢安在繁花嫩葉當中,高興起來了,呼朋引伴地賣弄清脆的喉嚨,唱出宛轉的曲子,與輕風流水應和著。牛背上牧童的短笛,這時候也成天在嘹亮地響著。
雨是最尋常的,一下就是三兩天。可別惱。看,像牛毛,像花針,像細絲,密密地斜織著,人家屋頂上全籠著一層薄煙。樹葉子卻綠得發亮,小草也青得逼你的眼。傍晚時候,上燈了,一點點黃暈的光,烘托出一片這安靜而和平的夜。鄉下去,小路上,石橋邊,撐起傘慢慢走著的人;還有地里工作的農夫,披著蓑,戴著笠的。他們的草屋,稀稀疏疏的在雨里靜默著。
天上風箏漸漸多了,地上孩子也多了。城裡鄉下,家家戶戶,老老小小,他們也趕趟兒似的,一個個都出來了。舒活舒活筋骨,抖擻抖擻精神,各做各的一份事去,「一年之計在於春」;剛起頭兒,有的是工夫,有的是希望。
春天像剛落地的娃娃,從頭到腳都是新的,它生長著。
春天像小姑娘,花枝招展的,笑著,走著。
春天像健壯的青年,有鐵一般的胳膊和腰腳,他領著我們上前去。
Ⅱ 著名散文作家及作品有哪些
1、冰心
冰心(1900年10月5日-1999年2月28日),女,原名謝婉瑩,福建長樂人 ,中國民主促進會(民進)成員。中國詩人,現代作家、翻譯家、兒童文學作家、社會活動家、散文家。筆名冰心取自「一片冰心在玉壺」。
1919年8月的《晨報》上,冰心發表了第一篇散文《二十一日聽審的感想》和第一篇小說《兩個家庭》。1923年出國留學前後,開始陸續發表總名為《寄小讀者》的通訊散文,成為中國兒童文學的奠基之作。在日本被東京大學聘為第一位外籍女講師,講授「中國新文學」課程,於1951年返回中國。
Ⅲ 有名作家寫人的文章
曹文軒《口吃的毛姆》,見《一根燃燒盡了的繩子》
楊絳《記傅雷》
施蟄存《紀念傅回雷》
魯迅《答藤野先生》 《憶韋素園君》 《范愛農》
豐子愷《我的母親》
郁達夫《志摩在回憶里》《回憶魯迅》《敬悼許地山先生》
汪曾祺《老魯》《囚犯》
Ⅳ 著名作家的散文
既然要散文,則首推席慕容。
請看 <豐饒的園林>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做過一個夢。
在夢里,我一個人站在街角公共汽車的站牌下等車
好像已經過了很多班車了,可是,我都沒能上去,夜很深了,我心裡越來越著急。
但是,每次在有車子開過來的時候,我卻又總是猶疑不決,不知道該不該上去。在那些疾馳而過的車廂里,不是有著太亮的燈,就是有著太多的人,在深沉的夜色里顯得怪異而又喧嘩,總是不像我盼望中的那一輛。
其實,我好像也並不很清楚自己盼望著的到底是一些什麼?只是隱隱地感覺到,應該有一個比較好的選擇,應該有一條比較好的路,應該有一種比較好的氣氛,在下一輛車里,應該有我願意與他相遇的人。
車子一班一班地過去,我一直站在街角,午夜時,掛著紅燈的最後班車來了,終於跳了上去,卻發現車廂里空無一人。
只好孤單地坐到終點,沿路,一盞一盞的路燈依序而滅,回頭看過去,只見來路上竟是一片漆黑。
來時的路上一片漆黑。
我在暗夜裡醒來,夢中那種孤單的感覺仍然緊緊地攫住了我,整個人好像沉沒在一個冰冷而又透明的世界裡,那是怎樣蕭索的世界啊!在千般遲疑之後,卻發現自己已一無所有。
窗外星光滿天,蟲聲遍野,南方的夜晚溫暖而又芳香,我從夢中醒來,決定再也不要回到那樣的夢境裡面去了。
在真實的人生里,我希望永遠不會有那樣的一刻。
在真實的人生里,有多少猶疑和挑剔的人呢?
車子開過來的時候,我們總是會遲凝,不知道該不該上去,不知道這是不是盼望中的那一輛,上去之後,會不會與他相遇,會不會與他一起到達終點,還是說,也許會中途分離,悵然地目送他逐漸遠去。
我們總希望一切都是完美的,總希望所有的機緣都能在同時出現,總希望,整條路上都是和風麗日,鳥語花香。
卻沒想到,追求完美的我們,本身就是一種不完美,一種極端的不完美。
我並不反對那些堅持著自己理想的人,有些理想實在值得為它堅持一生,可是,一生也並不僅僅只是如此而且。在人生的長路上,有多少值得停留的時刻,有多少值得去試探去開啟的門!
可惜的是,從小到大,我們一直在被分類,被別人也被自己。分類的結果使我們終於要走到一條比一條狹窄的路上去,進入到一個越來越封閉的世界,到最後,我們被迫與所有喜歡過的,或者還來不及去喜歡的事物分離。回頭看過去,來時的路上竟然一片幽暗,要到了那一刻才能明白自己的孤單。
我一直認為,假如學畫畫只是為了一種樂趣,並不是為了要畫得特別的好,假如學寫字的人不一定急著要在年輕的時候就自成一家,假如做學問的人不一定急著要變成權威,假如周圍的人能夠不那樣急著將我們分類,假如這個社會能夠容許我們自由和從容地成長;那麼,生命將會有一種怎樣豐饒與美麗的面貌啊!
當然,我們仍然會往前走去,在人生的長路上,我們仍然有著一份堅持和盼望,在遙遠的前方以光與方向在指引著,可是,我們同時也能看見,在路的兩旁,有多少扇門,在等待著我們去從容開啟,門後有多少煙雲縹緲的小徑,在等待著我們去從容探尋,在路的兩旁啊!有一處怎樣豐饒與美麗的園林!
前幾天,和朋友們在夜裡開車走南橫公路去東部。
出發的時候已是薄暮,原來並沒有想到路會那樣長,那樣遠,那樣崎嶇不平的,可是,既然已經上了路,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。
路上的風景也讓我們捨不得回頭,一路開上去,到了海拔兩千多公尺的山上時,天就完全黑了。
星星開始一顆兩顆地出現,我急著在心裡盤算,今天是陰歷的幾月幾號?因為,我想,如果能有一輪滿月,那該有多好!
可是,那天恰好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日子,我覺得很失望也很遺憾,興致也就再不怎麼提得起來了。
路變得好長,好黑,似乎永遠沒有盡頭,我們輪流開著車,最後,我實在睏倦不堪,把方向盤交給朋友之後,就蜷曲在座位上睡著了。
恍惚之中,知道車子已經到了平地,可是又在轉折地繞著路,走過木板搭成的橋,走下碎石遍布的河床,走上一條彎曲的小徑,車子終於停了。
我想,我們大概是到了。朋友們有的跳下車去拍旅舍的門,有的過來搖醒我,可是,我實在困極了,乾脆整個人橫躺在前座上,什麼都由得別人會安排了。
我們到得實在太晚了,旅舍沒有燈光也沒有人聲,四周極暗極靜,只有朋友的聲音在耐心地輕輕呼叫著:
「有人在嗎?有人在嗎?」
車門都已被朋友打開了,山風吹襲過來,清涼中帶著一種草花的芳香,我不禁翻了一個身,仰面向著天空睜開了眼睛。
滿天都是閃爍的星星!
滿天都是晶晶亮亮的星星!
我從來也沒有著越拉樣多,這樣密,這樣亮的星群。就在這高高的澄凈的東部天空上,晶瑩閃爍,幾億幾兆的星星正成群地以各種形狀各種光度聚合在一起,像沙、像河流,像浮雕又像旋渦,從高高的夜空上俯視著我。
在那一剎那間,我瘋狂地愛上了那滿天的星光。
以前,只肯在有月亮的晚上出去散步,好像只有那如水的月色才是我唯一珍愛的時刻,從來不知道星光滿天也會是這樣美麗和迷人的。
生命里有著多少無法預料的時刻啊!
終於明白了,我其實不必一定要苦苦追尋那一扇已經錯過了的,只存在在過往記憶里的門,往前走去,還有多少扇門在等待著我去一一開啟,生命里還應該有多少不同的驚喜和盼望。
「回顧」固然可以讓我重溫那些如水的月色。但是,如果只堅持不斷地「回顧」下去,終於會使我錯過了我的今夜,和這一夜裡滿天的星光。
原來,只要我願意,生命可以是一處多麼豐饒與美麗的園林!
只要,只要我願意。
Ⅳ 有哪些著名作家寫人的文章
冰心 小桔燈
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。
在一個春節前一天的下午,我到重慶郊外去看一位朋友.她住在那個鄉村的鄉公所樓上。走上一段陰暗的仄仄的樓梯,進入一間有一張方桌和幾張竹凳、牆上裝著一架電話的屋子,再進去就是我的朋友的房間,和外間只隔著一幅布簾。她不在家,窗前桌上留著一張條子,說是她臨時有事出去,叫我等著她。
我在她桌前坐下,隨手拿起一張報紙來看,忽然聽見外屋板門吱的一聲開了,過了一會兒,又聽見有人在挪動那竹凳子。我掀開簾子,看見一個小姑娘,只有八九歲光景,瘦瘦的蒼白的臉,凍得發紫的嘴唇,頭發很短,穿一身很破舊的衣褲,光腳穿一雙草鞋,正在登上竹凳想去摘牆上的聽話器。看見我似乎吃了一驚,把手縮了回去。我問她:「你要打電話嗎?"她一面爬下竹凳,一面點頭說:「我要XX醫院,找胡大夫,我媽媽剛才吐了許多血!"我問:『你知道XX醫院的電話號碼嗎?"她搖了搖頭說:「我正想問電話局……」我趕緊從機旁的電話本子里找到醫院的號碼,就又問她:「找到了大夫,我請他到誰家去呢?"她說:「你只要說王春林家裡病了,她就會來的。」我把電話打通了,她感激地謝了我,回頭就走。我拉住她問:「你的家遠嗎?"她指著窗外說:「就在山窩那棵大黃果樹下面,一下子就走到的。」說著就噔、噔、噔地下樓去了。
我又回到裡屋去,把報紙前前後後都看完了,又拿起一本《唐詩三百首》來,看了一半,天色越發陰沉了,我的朋友還不回來。我無聊地站了起來,望著窗外濃霧里迷茫的山景,看到那棵黃果樹下面的小屋,忽然想去探望那個小姑娘和她生病的媽媽。我下樓在門口買了幾個大紅橘子,塞在手提袋裡,順著歪斜不平的石板路,走到那小屋的門口。
我輕輕地叩著板門,剛才那個小姑娘出來開了門。抬頭看見我,先愣了一下,後來就微笑了,招手叫我進去。這屋子很小很黑,靠牆的板鋪上,她的媽媽閉著眼平躺著,大約是睡著了,被頭上有斑斑的血痕,她的臉向里倒著,只看見她臉上的亂發和腦後的一個大髻。
門邊一個小炭爐,上面放著一個小沙鍋,微微地冒著熱氣。這小姑娘讓我坐在爐前的小凳子上,她自己就蹲在我旁邊,不住地打量我。我輕輕地問:「大夫來過了嗎?」她說:「來過了,給媽媽打了一針……她現在很好。」她又像安慰我似的說:「你放心,大夫明早還要來的。」我問:「她吃過東西嗎?這鍋里是什麼?」她笑著說:「紅薯稀飯——我們的年夜飯。」我想起了我帶來的橘子,就拿出來放在床邊的小矮桌上。她沒有作聲,只伸手拿過一個最大的橘子來,用小刀削去上面的一段皮,又用兩只手把底下的一大半輕輕地揉捏著。
我低聲問:「你家還有什麼人?」她說:「現在沒有什麼人,我爸爸到外面去了……」她沒有說下去,只慢慢地從插皮里掏出一瓤一瓤的橘瓣來,放在她媽媽的枕頭邊。爐火的微光漸漸地暗了下去,外面變黑了。我站起來要走,她拉住我,一面極其敏捷地拿過穿著麻線的大針,把那小橘碗四周相對地穿起來,像一個小筐似的,用一根小竹棍挑著,又從窗檯上拿了一段短短的蠟頭,放在裡面點起來,遞給我說:「天黑了,路滑,這盞小橘燈照你上山吧!"
我贊賞地接過來,謝了她。她送我到門外,我不知道說什麼好,她又像安慰我似的說:「不久,我爸爸一定會回來的。那時我媽媽就會好了。」她用小手在面前畫一個圓圈,最後接到我的手上:「我們大家也都好了!」顯然地,這「大家」也包括我在內。
我提著這靈巧的小橘燈,慢慢地在黑暗潮濕的山路上走著。這朦朧的橘紅的光,實在照不了多遠,但這小姑娘的鎮定、勇敢、樂觀的精神鼓舞了我,我似乎覺得眼前有無限光明!
我的朋友已經回來了,看見我提著小橘燈,便問我從哪裡來。我說:「從……從王春林家來。」她驚異地說:「王春林,那個木匠,你怎麼認得他?去年山下醫學院里有幾個學生,被當作共產黨抓走了,以後王春林也失蹤了,據說他常替那些學生送信…」
當夜,我就離開了山村,再也沒有聽見那小姑娘和她母親的消息。
但是從那時候起,每逢春節,我就想起那盞小橘燈。
Ⅵ 著名作家的短文
匆匆 朱自清
燕子去了,有再來的時候;楊柳枯了,有再青的時候;桃花謝了,有再開的時候。但是,聰明的,你告訴我,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?——是有人偷了他們罷:那是誰?又藏在何處呢?是他們自己逃走了罷:現在又到了哪裡呢?
我不知道他們給了我多少日子;但我的手確乎是漸漸空虛了。在默默里算著,八千多日子已經從我手中溜去;像針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,我的日子滴在時間的流里,沒有聲音,也沒有影子。我不禁頭涔涔而淚潸潸了。
去的盡管去了,來的盡管來著;去來的中間,又怎樣地匆匆呢?早上我起來的時候,小屋裡射進兩三方斜斜的太陽。太陽他有腳啊,輕輕悄悄地挪移了;我也茫茫然跟著旋轉。於是——洗手的時候,日子從水盆里過去;吃飯的時候,日子從飯碗里過去;默默時,便從凝然的雙眼前過去。我覺察他去的匆匆了,伸出手遮挽時,他又從遮挽著的手邊過去,天黑時,我躺在床上,他便伶伶俐俐地從我身上跨過,從我腳邊飛去了。等我睜開眼和太陽再見,這算又溜走了一日。我掩著面嘆息。但是新來的日子的影兒又開始在嘆息里閃過了。
在逃去如飛的日子裡,在千門萬戶的世界裡的我能做些什麼呢?只有徘徊罷了,只有匆匆罷了;在八千多日的匆匆里,除徘徊外,又剩些什麼呢?過去的日子如輕煙,被微風吹散了,如薄霧,被初陽蒸融了;我留著些什麼痕跡呢?我何曾留著像游絲樣的痕跡呢?我赤裸裸來到這世界,轉眼間也將赤裸裸的回去罷?但不能平的,為什麼偏要白白走這一遭啊?
你聰明的,告訴我,我們的日子為什麼一去不復返呢?
Ⅶ 著名作家經典短文
小說網
http://..com/question/5867879.html?si=1
Ⅷ 著名作家的寫人文章,800字左右
著名作家的寫人文章,800字左右
要快,不要《背影》,最好不是魯迅寫的,快!好的話追加分數!
展開
我來答有
聊聊關注成為第3位粉絲
冰心 小桔燈
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。
在一個春節前一天的下午,我到重慶郊外去看一位朋友.她住在那個鄉村的鄉公所樓上。走上一段陰暗的仄仄的樓梯,進入一間有一張方桌和幾張竹凳、牆上裝著一架電話的屋子,再進去就是我的朋友的房間,和外間只隔著一幅布簾。她不在家,窗前桌上留著一張條子,說是她臨時有事出去,叫我等著她。
我在她桌前坐下,隨手拿起一張報紙來看,忽然聽見外屋板門吱的一聲開了,過了一會兒,又聽見有人在挪動那竹凳子。我掀開簾子,看見一個小姑娘,只有八九歲光景,瘦瘦的蒼白的臉,凍得發紫的嘴唇,頭發很短,穿一身很破舊的衣褲,光腳穿一雙草鞋,正在登上竹凳想去摘牆上的聽話器。看見我似乎吃了一驚,把手縮了回去。我問她:「你要打電話嗎?"她一面爬下竹凳,一面點頭說:「我要XX醫院,找胡大夫,我媽媽剛才吐了許多血!"我問:『你知道XX醫院的電話號碼嗎?"她搖了搖頭說:「我正想問電話局……」我趕緊從機旁的電話本子里找到醫院的號碼,就又問她:「找到了大夫,我請他到誰家去呢?"她說:「你只要說王春林家裡病了,她就會來的。」我把電話打通了,她感激地謝了我,回頭就走。我拉住她問:「你的家遠嗎?"她指著窗外說:「就在山窩那棵大黃果樹下面,一下子就走到的。」說著就噔、噔、噔地下樓去了。
我又回到裡屋去,把報紙前前後後都看完了,又拿起一本《唐詩三百首》來,看了一半,天色越發陰沉了,我的朋友還不回來。我無聊地站了起來,望著窗外濃霧里迷茫的山景,看到那棵黃果樹下面的小屋,忽然想去探望那個小姑娘和她生病的媽媽。我下樓在門口買了幾個大紅橘子,塞在手提袋裡,順著歪斜不平的石板路,走到那小屋的門口。
我輕輕地叩著板門,剛才那個小姑娘出來開了門。抬頭看見我,先愣了一下,後來就微笑了,招手叫我進去。這屋子很小很黑,靠牆的板鋪上,她的媽媽閉著眼平躺著,大約是睡著了,被頭上有斑斑的血痕,她的臉向里倒著,只看見她臉上的亂發和腦後的一個大髻。
門邊一個小炭爐,上面放著一個小沙鍋,微微地冒著熱氣。這小姑娘讓我坐在爐前的小凳子上,她自己就蹲在我旁邊,不住地打量我。我輕輕地問:「大夫來過了嗎?」她說:「來過了,給媽媽打了一針……她現在很好。」她又像安慰我似的說:「你放心,大夫明早還要來的。」我問:「她吃過東西嗎?這鍋里是什麼?」她笑著說:「紅薯稀飯——我們的年夜飯。」我想起了我帶來的橘子,就拿出來放在床邊的小矮桌上。她沒有作聲,只伸手拿過一個最大的橘子來,用小刀削去上面的一段皮,又用兩只手把底下的一大半輕輕地揉捏著。
我低聲問:「你家還有什麼人?」她說:「現在沒有什麼人,我爸爸到外面去了……」她沒有說下去,只慢慢地從插皮里掏出一瓤一瓤的橘瓣來,放在她媽媽的枕頭邊。爐火的微光漸漸地暗了下去,外面變黑了。我站起來要走,她拉住我,一面極其敏捷地拿過穿著麻線的大針,把那小橘碗四周相對地穿起來,像一個小筐似的,用一根小竹棍挑著,又從窗檯上拿了一段短短的蠟頭,放在裡面點起來,遞給我說:「天黑了,路滑,這盞小橘燈照你上山吧!"
我贊賞地接過來,謝了她。她送我到門外,我不知道說什麼好,她又像安慰我似的說:「不久,我爸爸一定會回來的。那時我媽媽就會好了。」她用小手在面前畫一個圓圈,最後接到我的手上:「我們大家也都好了!」顯然地,這「大家」也包括我在內。
我提著這靈巧的小橘燈,慢慢地在黑暗潮濕的山路上走著。這朦朧的橘紅的光,實在照不了多遠,但這小姑娘的鎮定、勇敢、樂觀的精神鼓舞了我,我似乎覺得眼前有無限光明!
我的朋友已經回來了,看見我提著小橘燈,便問我從哪裡來。我說:「從……從王春林家來。」她驚異地說:「王春林,那個木匠,你怎麼認得他?去年山下醫學院里有幾個學生,被當作共產黨抓走了,以後王春林也失蹤了,據說他常替那些學生送信…」
當夜,我就離開了山村,再也沒有聽見那小姑娘和
Ⅸ 著名作家的描寫春天的著名文章
1、朱自清《春》
盼望著,盼望著,東風來了,春天的腳步近了。
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,欣欣然張開了眼。山朗潤起來了,水漲起來了,太陽的臉紅起來了。
小草偷偷地從土裡鑽出來,嫩嫩的,綠綠的。園子里,田野里,瞧去,一大片一大片滿是的。坐著,躺著,打兩個滾,踢幾腳球,賽幾趟跑,捉幾回迷藏。風輕悄悄的,草軟綿綿的。
桃樹、杏樹、梨樹,你不讓我,我不讓你,都開滿了花趕趟兒。紅的像火,粉的像霞,白的像雪。花里帶著甜味兒;閉了眼,樹上彷彿已經滿是桃兒、杏兒、梨兒。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鬧著,大小的蝴蝶飛來飛去。野花遍地是:雜樣兒,有名字的,沒名字的,散在草叢里,像眼睛,像星星,還眨呀眨的。
「吹面不寒楊柳風」,不錯的,像母親的手撫摸著你。風里帶來些新翻的泥土的氣息,混著青草味兒,還有各種花的香,都在微微潤濕的空氣里醞釀。鳥兒將巢安在繁花嫩葉當中,高興起來了,呼朋引伴地賣弄清脆的喉嚨,唱出宛轉的曲子,跟輕風流水應和著。牛背上牧童的短笛,這時候也成天嘹亮地響著。
雨是最尋常的,一下就是三兩天。可別惱。看,像牛毛,像花針,像細絲,密密地斜織著,人家屋頂上全籠著一層薄煙。樹葉兒卻綠得發亮,小草兒也青得逼你的眼。傍晚時候,上燈了,一點點黃暈的光,烘托出一片安靜而和平的夜。在鄉下,小路上,石橋邊,有撐起傘慢慢走著的人,地里還有工作的農民,披著蓑戴著笠。他們的房屋,稀稀疏疏的,在雨里靜默著。
天上風箏漸漸多了,地上孩子也多了。城裡鄉下,家家戶戶,老老小小,也趕趟兒似的,一個個都出來了。舒活舒活筋骨,抖擻抖擻精神,各做各的一份事兒去。「一年之計在於春」,剛起頭兒,有的是工夫,有的是希望。
春天像剛落地的娃娃,從頭到腳都是新的,它生長著。
春天像小姑娘,花枝招展的,笑著,走著。
春天像健壯的青年,有鐵一般的胳膊和腰腳,領著我們上前去。
Ⅹ 著名作家美文
雨巷 戴望舒
撐著油紙傘,獨自彷徨在悠長、
悠長又寂寥的雨巷,
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
結著愁怨的姑娘。
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,
丁香一樣的芬芳,丁香一樣的憂愁,
在雨中哀怨,
哀怨又彷徨;
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,
撐著油紙傘
像我一樣,
像我一樣地
默默彳亍(chì | chù)著
冷漠、凄清,又惆悵。
她默默地走近,
走近,又投出
太息一般的眼光
她飄過
像夢一般地,
像夢一般地凄婉迷茫。
像夢中飄過
一枝丁香的,
我身旁飄過這個女郎;
她靜默地遠了,遠了,
到了頹圮(pǐ)的籬牆,
走盡這雨巷。
在雨的哀曲里,
消了她的顏色,
散了她的芬芳,
消散了,甚至她的
太息般的眼光
丁香般的惆悵。
撐著油紙傘,獨自
彷徨在悠長,悠長
又寂寥的雨巷,
我希望飄過
一個丁香一樣的 結著愁怨的姑娘。